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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江暗戰:重慶宜昌誰能笑到最后?
766億砸向三峽,重慶要翻,宜昌真躺贏?
三峽船閘堵12天,766億新通道能治本嗎?
8年工期+766億!三峽新通道是解藥還是新坑?
長江黃金水道卡了22年的脖子,終于等來一劑766億的“猛藥”。
三峽水運新通道可行性報告獲批的消息傳出,重慶的貨輪老板們連夜翻出待閘記錄:去年最久等了12天,比武漢到上海的航運時間還長。
而160公里外的宜昌,翻壩物流園燈火通明——2024年靠“過路費”創下1.49億噸吞吐量,剛把武漢港擠下湖北第一的寶座。
航運困局:誰被“閘”住了咽喉?
重慶民生輪船公司調度員老周的手機里存著一份尷尬對比:2016年三峽船閘過貨量破1億噸時,船舶平均待閘44小時;到了2023年,這個數字變成288小時。
“一艘500標箱的貨船多停一天,成本漲3萬,12天就是36萬,夠給員工發半年工資。”
更深的矛盾藏在產業數據里。
長江航運交易所報告顯示:2016至2021年,重慶港吞吐量年均增速2%,同期下游九江港增速8.5%,江陰港直接飆到20%以上。
“上游造貨,下游賺錢”的畸形格局,逼得四川攀鋼從澳洲進口的鐵礦石寧走西部陸海新通道繞道廣西,也不敢賭三峽船閘的運氣。
2023年,重慶規上工業產值突破3萬億,全國排第六,是十強里唯一的非沿海城市。
長安汽車的零部件、隆鑫通用的摩托車、攀華集團的冷軋薄板——這些占長江上游70%的工業品,現在都卡在水運“最后一關”。
翻壩經濟學:宜昌的“躺贏”真相
三峽北岸的秭歸茅坪港,每天有200輛卡車在碼頭與翻壩高速間穿梭。
當地順發物流老板算過一筆賬:一個40英尺集裝箱翻壩成本1200元,比直過船閘貴40%,但能省3天時間。
“電子產品、冷鏈生鮮必須選翻壩,大宗礦砂才舍得排隊。”
這套模式讓宜昌賺得盆滿缽滿。
2019年拿下首批國家物流樞紐時,宜昌港吞吐量才剛破1億噸;到2024年,1.49億噸的成績單讓武漢港直呼意外。
更絕的是“磷煤對流”生意:貴州煤炭經宜昌翻壩運往荊門,湖北磷礦反向輸往西南,僅此一項年增收超30億。
但翻壩產業園的輝煌展廳外,貨車司機老李抱怨不停:
“翻壩鐵路建了8年沒通車,現在60%貨還得靠公路,去年光輪胎就換掉8條。”
新通道博弈:766億值不值?
國家發改委批復文件顯示,三峽新通道將采用雙線五級船閘,開鑿線路6680米,工期100個月。
766億投資什么概念?
對比正建的平陸運河——全長134公里投資才727億,新通道每公里造價高出近10倍。
湖北省社科院研究員秦尊文點出要害:
“這不是挖條溝那么簡單。要在山體里建五級船閘,像給螞蟻血管裝支架,精度誤差不能超過5厘米。”
重慶前沿經濟研究院算了另一筆賬:
按設計通航量1.5億噸/年測算,新通道建成后每日可過船40艘,待閘時間縮至10小時內。
“重慶工業品每噸物流成本能降15元,全年省出45億,8年工期勉強回本。”
但四川港投集團剛成立的“五港聯盟”潑了盆冷水。
瀘州港負責人透露:
“宜賓港靠中老鐵路分流了30%貨源,重慶要是再堵5年,西部貨流可能徹底繞開三峽。”
環保暗雷:樞紐城市的生死劫
宜昌猇亭化工園的宣傳冊上,寧德時代的電池工廠與萬華化學的綠色農藥罐并肩而立。
這座曾因“化工圍江”被點名批評的城市,如今把化工產值占比從36%壓到18%,新能源產值卻沖到1200億。
長江生態檢察官老張卻緊盯監控屏:
“去年江面出現三次異常油污帶,新通道開建后施工船舶增加,風險只增不減。”
在重慶果園港,集裝箱橋吊旁立著塊醒目招牌:
“嚴禁礦砂露天堆放”。
2023年該港罰款最多的違規項,就是粉塵污染。
“新通道運量翻倍后,每天多出200艘萬噸輪,洗艙水都能灌滿游泳池。”
當766億砸向長江三峽,重慶在算經濟賬,宜昌在打樞紐牌,環保賬本卻無人認領。
葛洲壩擴能工程的招標公告里,埋著句耐人尋味的備注:“生態修復費用單列”。
這條世界最忙水道需要的不僅是更大船閘,更是對?“發展主義至上”的集體反思——別讓黃金水道變成新的生態負債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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